甲午战败的屈辱,演化为对过去三十年洋务运动的质疑与反思,乃至于对西学的追求。1898年的夏季,景山东街的公主府高悬起京师大学堂的牌匾,为此颁布的大学堂章程,成为中国近代高等教育最早的学制纲要,其中增设了一个特别的学科——格致科。 1913年,京师大学堂的牌匾被换成北京大学校,科学的教育得以延续。这一年也被视为包括物理学在内的诸多现代学科的肇始。 先贤们筚路蓝缕,他们翻译西方资料充实教材;建造金工车间,维修制造实验器材。经李四光先生改造的理学院古朴而雅致。曾经的公主府大殿成为大讲堂,水电煤气等实验装备陈列讲台之上。数理学会的学生们每周都会在这里举办科学讲座。新鲜的物理学报告,激烈的学术讨论,由此常回荡在雕梁画栋之间。1937 年5 月底,丹麦物理学家波尔至此演讲,他感慨道,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讲堂! 1937年的西南联大物质条件极其匮乏,学生们却拥有了当时中国最优秀的老师。杨振宁跟随王竹溪先生学习,先生的独到理解吸引着这个少年步入了统计力学的前沿研究。李政道则在跟随吴大猷先生的学习中受益匪浅。砖头与木架支撑起的实验仪器上,科学研究延续不停。 历经半个多世纪的风雨洗礼,无论物质怎样匮乏,生活多么艰难,精神自由,兼容并包的学术精神早已植根于学子心中。一批来自中国本土的物理学成就在国际上崭露头角。科学的种子已在这片土壤中扎根,这些物理学家代表着的民族智慧总会促成它萌发的那一刻。